画家故事水的问题
对于久居城市的人们来说,喝水、日常生活用水这样司空见惯的事儿根本就不是问题。打开水龙头不有的是吗?可我第一天入驻到美丽的吉拉林这处“宝地”后就发现水是个大问题。屋内没有水管,院子里也没有水井,这可咋整?问了当地人才知道,各家过去都有水管,年久失修,政府给重新换过一回。这房东长年住海拉尔,距离实在遥远,换水管时也没回来换。其实换了水管也常常没水,这边冬季漫长并且十分寒冷,冬季能达到零下四十多度。多数时候有卖水的,每天走两趟。于是,在小商店买了两个大桶就盼着卖水的来。下午果然看到那位头戴蓝色帽子,脚穿解放鞋的老先生赶着马车,车上沉重的大水桶压得车子吱吱呀呀的一路行来,赶忙招呼买水,几毛钱来着一挑(两铁桶)记不住了。屋内容器有限,只得三铁桶水。这回又一次深刻认识到水的宝贵。之前一次是在太行山写生时感受到的,这个以后再说。
不过两日,水将尽,沿街寻遇老者买水。答曰:“你那上下坡,太远,买的又少,加钱也不去了”。这可麻烦大了,想及以后没水用的情景,洗衣服、洗澡到附近的小河里?要不多买几个大桶?也不是办法,卖水的车上下午只是大概的时间过来。我这早上出门写生就不知几点才能回来,总也会耽误了买水的“大事儿”。万幸的是遇到老李大哥后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当时的老李大哥不老,四十多岁,人很和善,说话时总带着微笑,俄罗斯族,蓝色的眼睛。得知我的窘境,当即爽快的答应下回他打水时带我一起去。
之后的每周,李哥开着80年代出厂的依然马力十足的拖拉机,后面改装的木排上放着一溜大小水桶,在院墙外高喊:“画家在没,打水了”。屋内的我闻声赶忙放下画笔,拎起几个水桶(有两个是李哥借的),上车直奔远处的“水房”。说起这个“水房”还得感谢部队。小镇以前倒是有两处水井,但水质不行。当地部队请来专家勘测、施工后,打出一处深井。水样送到北京检测化验还是不行。又重新勘测、施工打了第二口深过百米的井,这回再检测终于合格。前后可是下了大力气,也花了不少钱。从此解决了边防部队和当地群众安全吃水、用水的大问题。
麻烦人家总是不好意思,表达谢意请喝酒的事儿就是之后经常的了。点起炉火,一通烟熏火燎,煎炒烹炸后几样小菜,请来李哥,倒上白的、啤的,开整……自我感觉酒量还行,没想到根本陪李哥不到全场,开始两回喝到上半场就不灵了,下半场直接晕倒,李哥海量,他一点事没有。这样一来二去的交往,更加熟络起来。
转眼到了七月,草原上骄阳似火,又到了打草的时候。牧民们一年中最辛苦的时候开始了。每天早早的出门,或远或近,来到自家的草场。机器割下碧绿的青草后,堆起高高的一垛垛,在烈日下辛劳的人们无暇顾忌满世界的蚊虫,像轰炸机一样嗡嗡围绕的“牛虻”。几斤装中号水桶的水量是不够的,半天就喝光。汗水打湿了衣服一回又一回。垛草多日的自然风干、晾晒后再运回……工作量是巨大的,全家齐上阵,运回的草料淡绿色,上面的草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上好的草料。在长达几个月漫长严寒的冬季中,夏季存储的草料就是牛、马、羊最重要的口粮。
在那里画了几个月后离开了吉拉林,临别时一幅油画赠与李哥表达谢意。
想起过往,感谢一路过来帮助过我的人们,真心祝愿他们喜乐平安,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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