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中国人都蓄长发,只是在强迫之下才中
引言
吸食鸦片的恶习在中国蔓延的速度可以从下面这一事实中看出:为了满足人们对这种毒品需求,年用了箱鸦片,而在年则需要箱以上。中国政府早就知道鸦片的危害,并想尽各种办法阻止它的输入。
关税的增加,惩罚的威胁,以及给身体造成的明显有害的影响,都不能阻止对鸦片的狂热嗜好,在短短几年之内,这一嗜好便吞噬了整个中国。这种毒品走私和非法交易到了这样一种程度:当中国向英国宣战的时候,每年的鸦片进口超出茶叶出口额万两白银。监察官(他的权力与犯罪的庞大数量完全不对称)如今宣布,买卖鸦片的人各打大板,戴枷两个月;任何拒绝透露鸦片贩子姓名的人都被视为同谋犯,打大板,流放3年。
这些规定的严厉性使得其目标落了空,因为从此以后,很少找到那样铁石心肠的人,愿意向官府揭发自己的邻居,让他因为卖了几磅鸦片而披枷戴锁、接受笞刑、流放异乡。这一结果让人痛心疾首,因为到如今,败家子、赌徒、酒鬼和各种犯罪分子全都沦为鸦片鬼,让这种毒品成了中国的主要犯罪之源。在特殊情况下,鸦片可能只是给一个人早已被玷污的名声增添一个新的污点,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假如不是这种痴迷诱使受害者走向犯罪的话,他可能不会身败名裂。
有人或许会问,一种如此可悲可叹的恶习,一种腐蚀民族心灵的疾病,难道真的无药可救么?当然有,让中国人废除专制,扩大人民的自由,撤销高额的关税,培育对外贸易,建立慈善机构,并且接受福音;然后,人们就分得清善与恶、真与假、荣与辱之间的区别。
古代的中国人都蓄长发,只是在强迫之下才中断了这一习俗。尽管满族征服者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宗教和法律,但他们被迫剃光脑袋,只留下头顶的一束,看上去就像光头一样。时间逐渐缓解了这一羞辱性的命令所带来的悲痛情绪,整个帝国所有阶层都采纳了这一习俗,最终抹去了对其起源的痛苦记忆。这一习惯的普遍性创造出了对庞大剃头匠军团的需要,他们全都是流动的,被置于严格的监管之下,未经官府的许可便从事这门手艺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从剃刀之下经过的,不仅有脑袋,而且还包括整个脸,这使得任何中国人都不可能自己动手,来执行这一不必可少的仪式,因此需要大量的专业剃头匠。仅广州一地,就有超过名剃头匠穿梭于大街小巷,拨动一个长长的铁镊子,发出嘣嘣的声音,标志着他们的到来,以及他们此刻有空。剃头匠的肩膀上挑着一根长长的竹扁担,一头挑着一个带抽屉的小箱子,里面放着剃刀、刷子以及白铜做成的洗头器具。这个小箱子还充当了顾客的座位。
扁担的另一头挑着水桶、脸盆和炭炉,装在一个箱子里。40岁以前不允许留胡子,脸上的任何部位不能有一根毛发。剃头匠的存在时刻不可少,相当程度的熟练也是必不可少的。中国人的剃头刀外表看上去很笨拙,但用起来很方便,任何时候,只要刀刃钝了,便在一块铁板上磨两下。但是,对于剃头匠这个行当来说,更专业的部分不是剃头,而是按摩;为这种非同寻常的加速血液循环的方法提供的器具,不仅为数众多,而且制作精巧。
顾客端坐在一张大椅子里,剃头匠用双手快速击打其身体的各个部位。接下来便是拉伸双臂和双腿,突如其来的猛拉让人担心造成脱臼。有时候,拉住顾客的一只手臂,同时把他的头朝相反的方向推,指关节发出噼叭声,快速的击打不断重复。接下来便开始动用工具了,先是用一把刷子,类似于球形的金合欢花,接着使用掏耳勺,最后是镊子和注射器。眼睛的极度娇弱也没能让它逃过这些剃头匠之手。几件很小的工具被用来对付这一娇弱的器官,让它免受伤害,大概也很有效。按摩通常要持续半小时,最后以修剪手指甲和脚趾甲而告终。
在中国,献祭和供奉持续不断地举行,仿佛人与神之间的和解从未发生过,也不曾公开宣布过。早在两千年前,人们就不屈不挠地遵守这一习惯做法。这样的献祭被分为三个等级—大祭、中祭和小祭。收获季节举行的献祭属于第二类,带有感恩的意思—感谢全能的造物主保佑自己有个好收成。每当收获之月的月圆之日来临,中国人无论身在何处,也不管从事何种营生,都会向谷神和地神供奉献祭。
通常会竖起一块粗糙的石头代表收获之神,在它的面前烧香磕头;木头被雕刻成粗糙的“人形神”,放置在周围,代表乡村神、本地守护神,以及农业、园艺及其他农业行当的守护神;这些丑陋的雕像还代表了日月风云、雨雪雷霆。就连那些碰巧出海或者在大江大河上航行的人,每当中秋来临,也要祭拜他们特别崇敬的丰裕之神。为此,他们把自己最喜爱的神像带到船上,摆上三杯茶,点上两柱香,船长率领船员跪倒在神像面前,磕头如仪。
仪式进行到此,船长起身,举起一个点燃的火把,绕船首走上三圈,以守护神的名义驱除恶鬼。随后,倾洒杯中之酒,祭奠海神,木雕的神像被放置在一个纸扎的葬台上,在冲天的火光和激昂的铜锣声中,被彻底烧毁。距离扬州城几里之遥的一个水稻农庄的景象,非常典型,详尽而忠实地描绘了民族习惯和地方风景。这是一个三类小镇,远远地可以看见它高高的宝塔;准备栽种第二季作物的稻田占据着画面的中央,而中秋祭拜的场面占据着整个前景。
在这个小小的场景中,不可能看不到一种令人感动的趣味—不可能不增加(或者说创造出)对这个辽阔帝国农业人口的品格的敬意。棚屋、大门以及脱谷棚的栅栏,都是用劈开的树干做成的;扬谷使用的筛子,一家人在祭坛前跪拜用的大席子,一家之主所戴的帽子,柱廊下的桌子,以及整个庙本身,都是用树干、藤条或者这种宝贵植物产品的纤维做成的。
江南省的首府南京位于北纬32°5′、东经°47′,距离长江不到3英里,距离北京和广州约英里,从前是帝国的首都,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城市之一。中国人宣称:“如果两个骑手早晨在同一个城门出发,沿不同的方向绕城疾驰,他们在天黑之前不会碰上面。”当南京城还是皇帝驻地的时候,其人口据估计有万之众。几条河道构成了与长江之间的便利交通;一些大型平底船在河道上航行。
城墙之内宽阔的区域呈现出不规则的轮廓,既有平地,也有高山。整个区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如今一片荒凉;宫殿、寺庙、观象台及皇帝的陵墓全都被满洲旗兵推倒或拆毁了。当这座城市还是皇帝驻地的时候,这里就像北京一样有六部衙门,故称“南京”,后来,满清皇帝把它命名为“江宁”。然而,骄傲、偏见和固有的习惯成功地抵制了皇帝的异想天开,中国人不屈不挠地保留了南京这个名字。作为一座第一流的城市,南京是两江总督的驻地。
结语
这座古老的城市长期以来是学术的中心,这里输送到北京的名医、大官和著名学者比其他任何城市都要多。公共藏书数不胜数,书商这个行当特别受人尊敬,对印刷术的理解比其他地方都要好,南京的纸几乎是中国制造品中的一个奇迹。有很多优美雅致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必需品,北京都要依靠这座被废弃的故都。在4月和5月,当北方的鱼类产品不那么丰富的时候,长江便产出了充足的供应。这些深水中的财宝被大量搜集起来,用冰块保存好,装在平底船里运往千里之外的北京。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ls/29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