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宁鲜征文号作品红苕的味道
郑明生,笔名珠峰冰雪,四川省作家协会、四川省诗词协会会员。出版长篇小说集,诗歌合集,在国际国内刊物网站发表作品近千篇,有作品在全国征文中获奖。
红苕的味道郑明生
作为川中地区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从小便与红苕结下了不解之缘,红苕的香甜,至今余味不尽、难舍难分。
说起土生土长这个词语,只有农村孩子才理解深刻。从出生以来,母亲背在背上,下地干农活。稍大一点,就放在田间地角,任由孩子在田地间、地沟里摸爬滚闹,半天下来,满身是泥土。母亲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看着满脸泥土的孩子,与一起干农活的妇女发出阵阵无奈的嘲笑。从小,泥土便成了农村孩子的快乐天堂。土生土长的红苕,与孩子一样,从农民食指、中指插开地里成干土行一个孔栽下,它便在土里生长,几月后,挖开土行,农民每户分上几斤新鲜的早红苕,锅里便飞出了一家的喜悦。秋未,按人分上几担红苕,窖藏于地窖之中,每隔几天,取出一筐或一担,洗干净,与不多的米煮于锅中,便是一家的一日三餐。
这种红苕稀饭,连汤都是甜甜的、香香的,孩子当然喜欢。家中的孩子断奶可食饮食时,父母会将煮熟的红苕夹成泥状,与米饭一起喂食,这就算当年孩子的特殊待遇。其他家人便是红苕、数得清的几粒米,再加一碗稀汤。孩子们最爱吃红苕的中节,特别是红苕,香甜糯,皮薄,用筷子将皮一夹就只剩红苕的尽肉,而不吃红苕皮的孩子往往被父母一阵责骂。日复一日,红苕稀饭久而生腻,仅能在春节、走亲访友吃上白米干饭的人们,向往着城里人、吃商品粮的吃白米干饭天堂般的生活。
儿时,听说过一个故事传说。皇帝微服私访,多时行一偏僻处,无处用膳,偶遇一老农提着一罐红苕稀饭,为地里干活的送饭,远远传来香甜的味道,皇帝便派随行上前询问,重金买下这罐稀饭,皇帝狼吞虎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苕稀饭,当即把老农召入宫庭作御厨。纯真的我们没有怀疑故事的真假,倒是出现了一个藏于心中几十年的疑问:吃惯山珍海味的皇帝,如何爱上连百姓都不喜欢的红苕稀饭?直到今天人们在小康生活中讲究饮食健康后,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包产到户之前,每人除了主粮两担左右、几十斤谷子、少量麦子豌豆,还有就是非常少的其他农作物,作为一年的基本生活,要学会精打细算。精打细算的结果,就是每天定量,即使是照得起人影的红苕稀饭,也是吃不饱的。同院子有一个残疾人,给生产队养公猪,大集体分剩下的红苕等,他背回去煮来喂猪,我们同龄的几个小朋友常去守嘴,他用锅铲在猪潲锅里每人铲给一根煮熟的红苕,猪潲锅里焖出的红苕更加香甜,就算是我们儿时最好的美食。我参军后,包产到户开始,这位残疾人老了,作为生产队的五保户,与我们还是一个院落,部队休假回家时,我常去看他,并给他零用钱作为报答红苕之恩。他死后,我与同院的兄弟郑重等,每逢清明、春节,还去为他上坟扫墓。
当年农村吃饭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一个院子里的人们,端着一个盛满红苕稀饭的粗大碗,夹上几夹咸菜,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集中于一处较宽敞的地坝,或站或蹲,你一句我一句,一边聊着家国天下事,一边吃着,谁家有鸡毛蒜皮的事立即传开,谁家有红白事或家庭纠纷等难事,都去帮忙解难,邻里关系如同亲人。吃红苕稀饭还有技艺,红苕当然只有用筷子挑着吃,但余下的稀饭,就不劳烦筷子,碗中间的稀饭比较烫,碗边的正适口,口放于碗边,手慢慢转动着碗,口随着碗的转动,边喝边吞,喝的慢声轻,喝的快声响,转动几圈,一碗稀饭就下肚。川中地区喝红苕稀饭的习惯不知道起源于何时,以至于后来参军,外地人都笑话我们“你们喝稀饭的声音在飞机上都能听见”。
参军十多年,因为在大西北,与家乡的红苕就断了缘分。那儿吃土豆,有红苕的味,但吃在口中,总感觉缺少点什么,也许是家乡的味道。
九十年代末,转业回到故乡,再与红苕续缘。一日三餐,最喜欢的还是红苕稀饭。对于农村出来忘本之人,农民常流行批评人的话“你红苕屎屙完没有?”说实在的,我这一辈子对红苕的偏爱,估计屙不完了。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红苕、红苕尖、牛皮菜、野菜等,以前农村农民最不稀罕的农作物,早已进入城里人生活,成为宴席不可少的健康美味,人们从追求填满肚子的温饱,再到了追求生活质量的小康,再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路上,红苕有养肠胃的功效,成为人们生活中离不开的养身健康食品,市场的红苕销路最好。红苕作为遂宁鲜品牌,已畅销全国各地,成为在外遂宁人餐桌上对故乡的思念。
红苕养育着一方人,红苕改善着一方人的生活,红苕见证了一方历史的巨变,红苕还会陪伴遂宁人,走向家富国强的美好明天。
配图:网络
责编:艺玩星空编辑部
审核:遂宁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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