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人的旧厨房是什么样

《织机街号的故事》连载(31)文

阿信我家在织机街号的住房情况和厨房位置,要分两个阶段说。第一个阶段,从年搬到大院开始,到年房产公司对公馆进行维修改造止,我家是楼上楼下各一间房,楼下房是进大院门口的一间房,这间房过去可能是公馆的传达室,我娭毑和我姐姐住这一间房。这个阶段的厨房就在进大院的门厅。年在永远里拍摄的一人家的厨房第二个阶段,从年后至搬离织机街,房产公司对公馆进行维修改造后,我家住房调整到了楼下北头两间房,这两间房紧挨北头两间正房,比正房略小,但总算把一家人的房间调到一起了,一家六口,白天晚上可以在一起生活了。这个阶段的厨房在公馆过去的杂屋,也就是公馆北端墙外搭起的一线房。我家住房通过一走道,与厨房相连。厨房只有一层,房顶盖的黑瓦,开有天井,地上有流水井,北端墙有好长,这个厨房就有好长,但它里宽外窄,到了出坪里的这一头,它只有一个门宽了。我家厨房在窄的这一头,因为窄一些,所以,占用得长一些。何伯妈家厨房在宽的那一头。廉溪里一户人家厨房窗户那时厨房的家什与现在大不一样。厨房好不好,首先要看灶台。灶是用砖砌的,它有烧煤、烧柴两个系统,安有两个翁坛。烧煤的部分由省煤筒、出煤渣道组成。如果是烧散煤灶,省煤筒的形状则是上小下大;如果是烧藕煤灶,省煤筒则上下一般粗,只是分10公分、12公分两种大小。我家一直用的10公分藕煤。砌灶有技术,灶砌得好,煤火烧得旺,晚上好留火。我家的灶先没砌好,不好用,后来,专门请来一个远房亲戚陈顺生,重新砌过,才好用了。这种灶有两个优点,一是因为安有翁坛,家里时刻有热水用。早上起床后洗脸、晚上睡觉前洗脚,等等,拿个端子,到翁坛里舀热水,舀后,要记得从水缸里再舀冷水把翁坛水参满,否则,翁坛会炸。这是大人经常提醒我们小孩的。二是可以烧柴火,遇到家里来了客,或者其他什么事,需要同时使用两炉火,柴火系统就派上大用场了。其实,我们小孩还喜欢这种灶的一个特点,就是方便烤红薯。到了冬季,家里搭杂粮,买回来了红薯,在晚上,我们打开炉门,把红薯顺着出煤渣通道放进去,放到省煤筒的正下方。这个地方的温度不高不低,属于温火,最适合烤红薯。红薯放进去后,根本不用管它。几个小时后,把封炉门打开,取出红薯,就可吃香喷喷的红薯了。做藕煤厨房其次重要的物品就是水缸了。那时,自来水没有进屋,家家户户都要有水缸盛水。我家有两口大水缸、一口小水缸。与水缸相配套的就是端子和水挽子。端子,就是用一节粗竹筒做成盛水容器,一根竹子卡在竹筒边,作为手舀水的杆子。到水缸取少量的水,到翁坛舀水,都要用到端子。如果是到水缸取大量的水,就可以用水挽子。水挽子,就是用木做成的舀水的容器。它最好漆上桐油,这样,水就不会进入木内,一可使水挽子重量轻,二可使水挽子不长期被水浸泡着。清泰里一户人家厨房接下来厨房重要的物品,是碗柜子。我家的碗柜子是一个有一人多高的老柜子,里面两个抽屉把柜子隔成上下两部分,每部分都分有两层。上部分的两层放有油壶、盐罐、酱瓶,以及饭碗、菜碗、竹筷子,等;下部分的两层放有粉丝、竹笋等干货,以及其他一些杂物。竹笠箕那时的厨房还有很多现在不用了的东西。如,火钳,夹煤用的;松火钩,烧散煤时,从出煤渣道伸进去疏通煤下部用的;水桶、扁担,挑水用的;竹笠箕,装青菜用的;竹刷把,洗铁锅用的;碗桶,洗碗用的;煤油灯,照明用的;升子,量米用的;胡椒吖子,碾碎胡椒用的;箢箕,装大一些垃圾如泥土用的;木撮箕,装日常垃圾用的;油布伞,遮雨用的,等等。用竹刷把洗锅我家和何伯妈家是贴隔壁,又共厨房,加之两家关系处理得好,所以,两家犹如一家。她家每餐吃什么,来了什么客,家里遇到了什么问题,总之,大大小小家里事,我们家都一清二楚的,反之,亦然。那个年代吃个鸡、鸭是很难得的事,不是逢年过节的或是什么特殊日子,饭桌上不可能有鸡。何伯妈家哪天炖了鸡或鸭,她总是要装一菜碗给我们家吃。同样,我们家炖了鸡或鸭,也总是要装一菜碗给她家吃。“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只有在那个年代才真正感受得到。我读小学也好,还是读中学也好,放学回到号大院,不是先到房间,而是先到厨房。这是因为,年我娭毑去世前,我们小孩没有房门钥匙,娭毑在厨房做饭,我们只有先到厨房,通过厨房,再到住房。年娭毑去世以后,虽然我们有房间钥匙,但我们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开火炉门,抢时间赶紧做饭,所以,也是先到厨房。娭毑在世时,我放学回到厨房,娭毑总是正在炒菜或炖菜。这个时候,我总是习惯性地揭开锅盖,看看里面是什么菜,有没有好吃的。何伯妈这个时候也总是在厨房,她发现了我这一规律,有一天,她笑着对我和娭毑说:“刘细回来就揭锅盖,看有肉吃没有,呵呵呵!”娭毑去世后,中餐就没有人做了。这段时间,我们三姊妹哪个放学回来得早,就打开火炉门,换一砣藕煤,让藕煤燃起来,把米淘好,放在火上煮上,等父亲回来炒菜(妈妈中午不回来)。有一天,我换藕煤,用火钳夹最上面那一砣藕煤时,它就散了,下面的藕煤就更夹不起来了,我又急又生气,把藕煤炉里面的藕煤全搅散了。这个时候,父亲回来了,他一点也没有责怪我,连忙找来几根木柴,借着藕煤点点火星,点燃木柴,做了一餐简单的中饭。文中图片除注明外,由作者提供未完待续…-样范长期征稿,欢迎投稿邮箱:arti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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