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课又回来了几代人记忆中的劳动课,哪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刘俏言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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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教育部发布《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年版)》,其根据不同学段制定了整理与收纳、家庭清洁、烹饪、家居美化等日常生活劳动等学段目标,将于年秋季学期开始执行。

消息一出,“教育部要求9月起中小学生要学煮饭”冲上热搜。劳动课的正式回归,带动了很多人的一波回忆杀。每个年代的人,在他的青春里或多或少都有过劳动教育,时代的烙印打在流过的汗水和嬉笑声里,回想起来留下的都是满满的收获。

一代人有一代人对劳动的专属记忆。在“70后”、“80后”、“90后”对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的讲述中,劳动都在他们的童年种下了一颗种子,随着他们的成长,最终形成对生活的一种态度。

讲述人:张灿“70后”

“学打毛衣和修自行车,每个孩子都学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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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是在北方,冬天冷,每个教室都要烧炉子取暖。上小学时,班里的每个孩子都要学会“打煤糕”和“生炉子”。

教室是平房,前面规划出一片空地,拉来一平车煤粉和黄土。前面的孩子按照比例像和面一样把它们兑在一起,后面的孩子用铲子把这些水泥状的煤填平到模具里,抹平,像是做蛋糕一样,打成一块一块煤糕,然后摆在太阳下暴晒两天,摞在教室后面备用。我们冬天的“温暖”,就全靠生了炉子后烧的这些煤糕了。

等我上了初中,劳技课就像之前的音乐课和美术课一样,一周一节,是最好玩儿的课了。

劳技课的老师姓吴,个子矮矮的,留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穿着破旧的卡其色马甲和长裤。但就是这位其貌不扬的男老师,会打毛衣,会修自行车,会种花种菜,还会弹管风琴给我们唱爱尔兰民谣《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打毛衣的毛线是我们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白纱线,都是从白手套上拆下来的,再带两根棒针就能跟着老师学,怎么勾线、上下针、平针和麻花针,一堂课里几乎全能学会。交上去的作业就是像裤腰带一样的白色带子,男生这个课的作业很多都是我们女生帮着做好的。

那时我们很多孩子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所以修自行车课可真是太有必要了。吴老师不知从哪搞来的一辆破自行车,车座朝下,两个轱辘在上面打转。第一次就是学挂链条和给轴承上油,这是最基本的保养。再往后就难了,就是看气门芯和补车胎,教了好几节课。

修自行车还要期末考试,一个破了很多个洞的自行车胎,限定时间让我们挨个上去补,一个人补一个洞。补洞是个技术活儿,既要会卸外胎,还要灌水找气泡。劳动课的成绩和文化课不同,就算班上平时比较调皮的孩子,也会因为动手能力比较强,拿到劳动课的高分数,所以每个孩子学得都很开心。

当然了,我的劳动课考试成绩也都是分。可以说,在劳动课上,学生感受不到竞争的压力,只是体会到学到技能的快乐。

讲述人:王炜“80后”

“插秧割稻晒谷子,劳动让我成为生活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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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班里的大扫除,我小时候干得最多的活儿,就是农活了。插秧、收割、晒谷子,一株水稻是怎么变成一粒米的,我全程都有参与。

浙江是种双季稻的,每到抢收抢种“双抢”的时候,就需要我们小孩来一起动手了。我们堂兄弟四五个孩子,谁家有活儿就去帮谁家干。年纪小的时候是晒谷子,把一堆谷子薄薄地摊开一层,顶着个太阳,后背上经常会晒脱一层皮。要是眼看着起风,天阴下来要下雷阵雨了,我们又要抢着把这些谷子收起来。

等上了初中,就得去田里割稻子和插秧了。插秧可大有讲究,脚怎么放,秧苗怎么拿,插多深,力度都要控制。我们男孩儿在田里干完活,中午有时候来不及回家,女孩会提着菜篮子送来些饭。

我还记得妹妹的语文老师教孩子们种田的样子,老师黑瘦高个儿,在田里插秧居然穿着一件白衬衫,挽着袖子。我问他,插秧穿白衬衫,不怕衣服上沾满泥巴吗?他说:“这叫本事,我一天活干下来,白衬衫可以不沾一点泥。”这句话连同那个画面到现在都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他干活专注,且熟能生巧。

高中以后,干活儿的机会少了,但是我依然保持着对许多事的好奇心。我会好奇怎么修电器和家具,怎么干水电工的活,学习技能成为我的一种习惯,延续至今。

马桶堵了疏通不了,我能把整个马桶卸下来疏通完了再装回去;修电灯、换水龙头那是基本技能。我在家里捣鼓这些的时候,老婆孩子每次都很好奇,问我这些技能哪里学的?我就觉得挺自豪,儿子也特别崇拜,说也要学。

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也是大包大揽,大大小小的活都不让孩子插手,我觉得,反而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会更成熟地应对各种突发的状况,要让自己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包容自己。这次劳动课回归就很好,不是非得让孩子们在课堂上学到多少,但起码给了他们更多体验劳动的机会。就像给孩子们种下了一颗劳动的种子,培养了他们对劳动的兴趣,锻炼了劳动技能,随着孩子慢慢长大,这颗种子就会发芽开花,终有收益。

讲述人:小瑞“90后”

“劳动让我树立自信,拼凑起独一无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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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学时期的劳动课记忆深刻,那是学生时代的我最期待的课程。

种葱,培育豆苗,制作模拟小火箭……每周一至两节的劳动课上,老师经常布置一些新奇有趣的任务。

我有一位动手能力极强的爷爷,年轻时,他是位木匠,做工精细。于是,每周,当我带着劳动课的任务回家,爷爷都会陪我一起完成。年少的我,参与度可能只有两三成,但每次,当我和爷爷一起耗费两三天完成一件精致的作品或者一场神奇的实验,我都感觉自己被满满的成就感击中。

我对万千世界的认知和动手能力的养成,都根植于这个过程。它让少时的我对书本上枯燥的只言片语,有了更直观形象的感受。爷爷带我完成的作品,总是被老师当作范本,展示给各班同学。得到表扬的我,也从中不断建立起信心,发现自己的闪光点。

除了劳动课,校园内还有不少让我们参与的劳动体验。每学期开学前几天,全班同学都带着水桶、抹布、刷子、报纸等工具,到学校参与大扫除。从教室到走廊,从黑板到窗户,每人认领“一亩三分地”,用一上午的辛勤劳动换来整洁的校园环境。到了冬天,一下雪,大家又会响应号召,从家里拿上铁铲、簸箕,加入扫雪大军。在白皑皑的积雪中,扫着扫着,大家就打起了雪仗。

年少时,我只觉得劳动是辛苦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是它们拼凑起独一无二的记忆。在我看来,无论是对校园关系,还是亲子关系,学生都需要有劳动课的体验。

在校园内,劳动体验可以打破以学习成绩为唯一评判标准的传统思维,让那些动手能力强的孩子也有充分的自我展示的机会,在另一条赛道上,成为团队中的佼佼者,从而从小树立起自信。反过来,当这种自信建立起来,会推动他成为越来越优秀的人。

在家庭中,除了盯着孩子写作业,亲子之间也可以多一种愉快的互动方式。就像当年,爷爷也会看着我练字、背诵,但在课业之外,他带我一起体验劳动的快乐。如今,即便他不在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依旧是我们之间的维系;也是他用那样的陪伴,让我得以成为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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