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神奇的小白鲢文王冬良

二零一九年夏，台风“利奇马”过境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雨水，河水暴涨，又加上上游山区泄洪，我们小区里以及周围马路上四处都是发浑的河水。因附近交通阻断，邻居们大多不去上班了，仅有少数人和我一样去单位值班。

第二天傍晚，我下班后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碰见几个邻居在拿着渔网捞鱼，水桶里啥鱼也有，有鲫鱼，有鲢鱼，有泥鳅，也有湖里跑出来的锦鲤。大小子在客厅窗户喊我，“爸，你也领我去抓鱼吧！”我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储藏室里也都是水，好不容易推开了小铁门，从墙上摘下许久未用的渔网，大小子也拿了个小塑料桶下来。

我们走出门，四处张望，看邻居们如何抓鱼。相对于我们爷俩，他们都是有经验的高手。有的站在一块夹芯泡沫复合板上，用一支竹竿撑着走，看到有鱼群，就用网子捞一下，动作迅速又麻利；有的专门站在一处，一动不动、眼观六路“守株待兔”，一旦发现有鱼群从远处过来或者从绿化带里一露头，他就立马出手，看样子都有了不少收获。儿子催促我，“爸，别看了，抓紧开始吧。天快黑了。”说实话，小时候在河沟里没少徒手摸鱼，经常在人们踩下的脚印里，草丛里，一摸一个准，但是不习惯用网子。孩子催了，我也就不得不办了。

在楼西一处绿化带边上，我看到有几条鱼露出了青色的脊背，应该是“小白条”。我轻轻地弯下腰，把网子按进水里，待鱼群靠近了，再往上一提，结果抓住了两条小白鲢，儿子高兴地不得了，满脸微笑。我凭着找到的捞鱼感觉，趁热打铁又捞了几条鲫鱼。天很快就黑了，楼上也没电，妻子催我们“你俩赶紧上楼，洗漱吃饭。”鱼太小，吃不着，放到鱼缸里，不一会就有一条鱼翻了身。我怕鱼缸里的水变臭了，进而把我的金鱼也呛死，就把捞到的鱼单独放到了一个水桶里。

次日清晨，去阳台上一看，我的天啊，水桶里的鱼除了一条小白鲢还活着，其他的都已上了西天极乐世界。家里人没有人喜欢吃鱼，只好把它们全部倒掉。那条小白鲢被我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鱼缸，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可怜的小鱼啊，希望你是幸运儿，好好活下去。”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它好比地震中活下来的“猪坚强”，坚强的活到了今天，超过了那一批又一批的小金鱼，甚至超过了那些我自以为能活许多年的泥鳅们。哪怕是年春天，我养了13年的乌龟去世，它也依然自由自在地鱼缸里进食、嬉戏。

有一次，我和一个文友说起，家里有一条活了快三年的小白鲢。他惊讶地问我：“不会吧。我也是农村出来的，这种鱼不管是钓上来，还是用渔网捞的，离开水面一会就死了。你这鱼会不会是精灵转世，来你家报恩的？”我回答他：“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这两年我一没发财，二没走桃花运。它哪里报恩了？”但内心有个大胆的想法，真希望它能和民间故事里的《田螺姑娘》一样，给我家带来好运和吉祥。

哈哈哈，玩笑归玩笑，我还是希望它好好地活着，仅此而已。就像我捡到的那只鸽子，它会不会飞，已经不重要了。它给我带来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快乐、陪伴，还有心灵上的慰藉。

如果内心连一条鱼，一只鸽子都容不下，那我们的生活将会多么单调、孤独、乏味。

作者简介：王冬良，企业员工，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偶有文章在报刊发表。连续荣获两届滨州日报“大平原”双年度文学创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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