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家乡,意味深长
01
树高千尺,落叶归根,谁不对自己的家乡,有份难舍的情怀?
直到有一天,一位朋友在不经意间,调侃地问起我,你的老家回去过没有?
这个时候,突然发现,算算自己,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没有真正回去那个生我养我的老家了。
虽然这么些年,常年奔波在外,自己没有回老家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但是,家乡是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家乡是生命的摇篮,记载着自己的人生轨迹。
想想自己的家乡,头脑中就会想起家乡的山山水水,想起带给自己快乐的童年,和充满乐趣的美好青春。
毕竟自己在家乡老家生活了十多年,那年少居住的木板雕楼,青葱叠翠的鸡公山,纵横交错的层层梯田,水平如镜的大堰塘,田边抚育的老水井,友善慈爱的左邻右舍,花果满园的自留菜地,远处狗叫鸡鸣,处处袅袅炊烟,时不时活灵活现展示在自己眼前。
02
小时侯住的三合院,木柱板墙阁楼,非常具有深厚传统文化气息!
20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们老家有十来户人家,一起居住在一个非常大的三合院里,两边长厢房为一层老木房,正面为一楼一底,大大的园木柱,阁楼雕紋,青瓦灰墙,传统文化氛围沉重。
我家那个时侯住在正楼右侧一角,三合院中居住的十多户人家,大家都是一个姓氏,叔伯侄孙,辈分相近,大家互相照顾,相处生活得很和谐。
大院正楼中间是一个大的堂屋,在正中堂屋对着大门的后墙上,是专门供有土地佛像的台阁。如果遇到节假日,和其他特殊重要的日子,院子里的许多上了辈分的老人们,都会带着腊肉、香肠、水果等贡品,到土地像阁台处,膜拜敬香,祈福平安。
大院内是三面合围成的一个石板院坝,为院子生活公共区域。院坝地面是用宽大平坦的条石板,传统工匠有规律的铺砌而成,地面铺接紧密,院坝四周的石堤,雕有呈规律的花纹,不无感叹古代工匠的修筑技艺。
在童年的记忆中,白天叔伯大嫂们经常在院坝里晾晒粮食。
到了晚上,大家还一起乘凉,三五一齐,天南海北,聊天摆龙门阵,吹拉家常事。
在这个时侯,大人们经常调逗小孩子们,天上圆圆地月亮是不是太阳,数一数天上的星星有颗,看没有看见月亮上有一位美丽的仙女?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家乡逐渐兴起了砖瓦房,大院内的不少家境较好的人家,陆续跟风,在附近重新申请落实宅基地,拆出去修建了新砖瓦洋房,单家独户生活。
看着大家都向外拆迁,我家那个时候也不例外,就在距离大院不远处的竹林旁边,也跟风似地修建了一楼一底的砖瓦房,过上了砖石、水泥围砌的房间生活。现在想来,真还没有原来那个老木楼房子健康、环保和文化味道。
这样一家一户拆出搬走以后,祖祖辈辈几代人生活的那个三合大院,就这样在改革开放的经济浪潮下,眼睁睁的看着它逐渐拆散消失了。
几十年过后,我都还在想,如果当时人们都不急着拆迁出去,如果三合大院得以保存下来,那烙记了厚重传统历史文化印记的雕木楼房院子,如今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历史文化价值,或许远比新建的十多栋砖瓦房的意义和价值要大得多,多可惜呀。
03
我的家乡,有山有水,地势相对平坦,属典型的浅丘地带。
老家这个地方既不像成都平原那样一马平川,又没有高山河谷地貌的显著特征,矮丘梯田,适合农业生产。小的时候,经常看见田或地里面生活的水稻、玉米、红苕、油菜、小麦,以及各种杂粮、蔬菜,长势良好。
早期农村老家里面叫的生产队,后来又改为组。我们这个生产队,有个小山丘,人们都叫它鸡公山。
鸡公山不高不矮,在几百米外,平眼看去,就可以看见山脚和山顶。爬山路,上鸡公山,一般转两个弯,很快就可以到山顶。
记得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以后,田地分家到户。我们家在鸡公山的山坡,和山顶处分有两块地。在山上地里,家里面每年都会上山去种上小麦、油菜和花生,以及大豆、胡豆等杂粮。
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和家里面的大人,爬上鸡公山,去管理庄稼,偶尔还帮助扯杂草,挖花生,割油菜,收小麦等等之类的农活。
在忙完农活的闲暇,自己也会一拐一拐地跑到山坡,沿着山坡小路,或大声吆喝,或者风驰电掣般乱跑,或者站在山坡顶上,极目远眺,看看远处的风景。
在小山丘上看风景,注定是看不远的。
在那时童年的朦胧心里,也只能瞧见巴掌大的天。
何曾想,未来几十年以后,自己也走出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
多少年,远涉万水千山,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祖国江山如此多娇。外面世界也很精彩,外面世界也有无奈。
04
家乡山美水美,其它常让留恋的,还就是那个大堰塘!
我们生产队,除了鸡公山,还有老公坡。顺道老公坡,一直往下,尽是层层农田延伸。
所见农田,春夏葱绿,夏秋金黄,冬春水咉,一年四季,景色不同。
在生产队的农田中段,有一个大堰塘。这个大堰塘,一般都是常年蓄满了水,能够浇灌上下左右四周的层层农田,基本满足农事生产用水。
生产队大多数的村民,也经常会到堰塘口边,洗衣洗菜,担水引水,放牧饮水,解决了许多村民的生活用水问题。
大堰塘,对我来讲,也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大堰塘就位于我家房屋左前方,约有三个田坎长的距离。
小时候,家里面为了农事耕作需要,养了一头水牛。每天放牛,牵牛到堰塘边去喂水,给牛洗澡,就属于我的活儿。
到了夏天,大堰塘也常成为许多大人,和小娃娃洗澡戏水的地方。
特别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我经常和几个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下午三四点钟,就吆喝在一起,跑向大堰塘,把短衣短裤,一股溜儿脱掉,站在提边,双手向前一伸,双脚用力一蹬,猛扎入塘水中,钻水猫猫,划仰仰水,尽情自由泳。
不太会水的小娃娃,会慢慢腾腾的,从堤口边的角落,从浅水边,一步一步走向水中,用手击打水面,看见溅起的水花,脸上也会扬起喜悦的笑颜。
小伙伴们洗澡玩得尽兴,洗久了的话,往往会听到远处谁家大人,在大声喊叫,“牛娃子”,“四娃子”,“赶快回家哦”,小娃子们听见大人的叫喊,稍微多玩一会儿后,也会起身,赶快穿衣,跑回家去。
甚至,有的娃娃,什么衣服、裤子也不穿,光溜溜的身子,抱起衣裤,就直杆杆地跑向家里面去。
偶尔,在路上会遇见左邻右舍的大娘大嫂们,她们会大声笑着嚷嚷,“光溜溜的,还不害羞,拿把剪刀,把鸡鸡割了”,一阵哈哈大笑。
05
老家门口不远处的那口水井,也是我们经常去光顾的地方。
这个老水井,位于大堰塘的下面,距大堰塘两个田坎的距离。水井的四面,都是高矮不等的农田。
水井离我家也不远,只有两个田坎的距离,是生产队老三合院周边村民挑水吃水的主要水源。
记得那个时候,我经常去帮家里面挑水取水,把水挑回来,倒入家中的水缸里,作为家中日常生活用水。
平常水井里面的水,一般都是盛得满满的,取水时很好地取,稍微用手放下水桶,就能灌满水,用力提起桶来,一般不太会费力。
逢枯水、缺水的时候,水井的水,一般在半井以下。这个时候取水,需要把水桶的绳子,绑在扁担的挂钩一头,借助扁担的长度,放下水桶,才能慢慢装满水,顺着扁担用力,才能把水桶提出水井。
若遇久旱缺水季节,水井里面的水,也比较缺乏,通常只有井底一两层台阶深的水,用扁担放下水桶,也不能灌满水,需要两个人,共同一起才能取出水来。比如其中一个人,站在井口,提着扁担,另一个人则沿着井石台阶,爬下井底,只能用水瓢,一瓢一瓢地向水桶里面舀水,这样才能把水桶灌满。
这个时候,也才知道水资源的珍贵,吃水的紧张,吃水更念挖井人。
后来过了多少年,农村来了专业钻井施工队伍,可以用现代化的机器设备,钻深水井。
许多家庭就请来钻井队,陆续都在自家的房前屋后,钻起了家用水井,甚至还牵上了水管,进家入户,日常取水用水,更加方便。
06
多少年,确实没有回老家了。
偶尔在外,听到家乡的面貌,逐渐都在变化,诸如此类信息、新闻和友人的传说以后,自己也会高兴一阵子,迫切想听听、想了解,以及那家怎样了,如此这般。
有的说,国家新农村建设,老家有些在外挣了钱以后的人家,回乡又把以前修的砖瓦房换新了,修得更加漂亮了。
有的说,农村的公路,乡道村道,由原来的土路,修建成了水泥路,甚至有些人家把公路修到了家门口。
有的说,原来生产队的大路,也在硬化,变成了水泥道,现在家用农用车、摩托车非常容易开了,如今村村通,户户畅,出行方便了。
的确,国家在进步发展,家乡在发展变化,发展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三十多年,弹指一挥间。家乡是有些变了,变得更加发展了。家乡有些依旧,依旧在心里,怎么也不能改变。
那些最不能改变的,是埋藏于心中,孩童时代那些生我养我难以泯灭的印记。
那童年登爬的鸡公山,那戏水兴玩的大堰塘,那悠扬古老的三合院,那滋养润人的老水井,永远埋藏心底,时而又恍如在眼前。
回忆家乡,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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