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从马桶开始
现如今，
“移动”这个词
使用频率
达到了顶峰。
是否绝后，
难说。
改开前
很长一段时间，
“人挪活”是空话，
人是不可以
随便挪动的，
开好证明、揣上粮票，
否则就是盲流，
就要进收容站！
当然，那时
冠以“移动”之物，
并非没有——
移动广告牌、
移动岗亭
……
很少很少。
现在“移动”知几何？
“中移动”满世界移动，
几乎人手一部的
移动通讯终端，
又配移动电源
……
早年，
在人们心目中，
厕所都是固定的，
后来出现了移动厕所
以应付大型聚会以及
其它急需厕所的时空。
这种做法端的是好，
真正急人所急。
这里说的
移动厕所
指的是公厕，
而移动私厕
中国自古就有了，
那就是马桶。
《西京杂记》中说
汉朝皇帝的马桶
是玉石雕琢的，
提马桶的官职
名为“伺中”，
皇帝走到哪，
伺中就提着马桶
跟到哪儿。
如果真是这样，
没有过人的气力
是不能当这官的。
其实这样的情景
我们在
电影《末代皇帝》中
真还见过，
年幼的溥仪在紫金城里
满世界地跑，
后面跟着一太监大队：
执幡的、扛旗的、捧盆的、
提箧的、端桶的……
据说江上青
很中意用马桶，
她的马桶跟随她
乘飞机走南闯北。
她用马桶前，
随从先用一专制的大氅
把她，从脖子以下
连同马桶一起围住，
形成一个
不与外界发生热交换的
所谓绝热环境，
以免凤体受凉。
江上青的马桶
是什么质地不得而知。
老挝酸枝木马桶一般老百姓的马桶
都是用木头制作的，
当然木头也有贵贱之分，
好的应该是
檀香、楠木、柏木之类，
最差的就是杉木了。
至少马尾松不行，
容易变形，
变形就漏水，
漏水就是大事了。
小时候看到
新娘的嫁妆里
就有马桶，
用红漆漆过几遍的，
闪闪发亮，
三道铁箍是黑色或褐色，
家境好的
还在桶身和桶盖上描金。
那时候几乎家家都有马桶，
这也是公厕少的原因之一。
公厕少了，马桶才多的吧？
鸡生蛋、蛋生鸡焉？
每天早上，
厕所的粪池边
围满了倒马桶的人，
上海等城市，有专门帮人倒马桶洗马桶的人。哪个马桶属哪家，他们绝不会弄错的倒完马桶中的米田共
再把从家里提来的水
（那时，自来水稀罕）
倒入马桶，
然后用竹子制作的刷马桶
专用的长柄刷子
将马桶刷干净。
影视剧中刷马桶的情景讲究的要放入
事先准备的碎瓷片
（非一次性用品），
以增加刷马桶的效率。
大清早，厕所周围，
都是唰唰唰的声音，
那是马桶刷沿马桶的内壁
作圆周运动时产生的。
颇有节律感，
加上碎瓷片的碰撞，
发出了另类的、
但颇为美妙的晨曲。
刷马桶的有规律的声音、
搪瓷痰盂与地面的碰撞声、
还有人与人之间的
大声寒暄
构成了人们习以为常的
市井晨间交响。
北方的马桶与南方相比，隔着黄淮和长江刷好的马桶里
还要倒进一些清水，
一方面怕木板干燥
收缩变形
导致马桶漏水；
另一方面拉的大便
沉在水下，
（当然也有比重小于水的）
屋里不致于太臭。
据说，
慈禧太后的马桶里
放的不是水，
而是许多松松的香木的碎屑，
太后的便便落入碎屑之中，
立即被被碎屑包裹。
这种做法虽然成本高，
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臭气大为减少，
又不致水溅后臀。
现在的孩子
已经不知马桶为何物了，
一小学的老师
拿出马桶的照片问学生，
有的说是米桶，
有的说是水桶。
后来出现了
搪瓷或金属的痰盂，
体积小巧，色彩艳丽，
不易漏，
马桶渐次被痰盂替代了。
人们用痰盂盛放大小便，
却不肯为痰盂正名，
没有人把痰盂
叫做屎盂或尿盂。
在一般人的家里，
痰盂主要不是为了吐痰，
人们把痰吐在地上，
然后用鞋底把痰
均匀地涂抹在地面。
在城里人以马桶
为主要的排泄容器的时候，
贫穷的农民用的是粪桶，
在睡觉之前把粪桶提进房间，
起床之后又把它提出去。
如果说马桶是移动
大小便器，
夜壶就只能称为移动
小便器了。
时下把上厕所
叫做“唱歌”，
那么男人“唱歌”可站、
可蹲和可坐，
但是现代人难以想象
在过去的时代
有人跪出“夜半歌声”。
从造型到釉色，古朴凝重
男同志方便在姿势方面
比女同志的选择显然多些，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上帝。
（已经有了女用
立溲的商品，
推广不易）
其实人是可以以
任何姿势方便的，
当然用某些姿势方便
就不太方便，
比如卧姿，
重病在床的人
不得以使用卧式便盆，
当然一般是仰卧。
也有例外，
曾见过烧伤了臀部的病人
只能取伏卧式。
有人在游泳的时候
随水大小便，
不应算在移动厕所之列，
充其量是
上厕所的人在移动。
这是如厕的
立、坐、蹲、跪、卧
诸多姿势之外的另一种——
悬浮式。
有的病人因膀胱被切除，
不得不人工另造一个管道，
一端与输尿管相连，
另一端伸出体外，
将肾脏排出的尿液
随时地导入胶袋中；
有的病人因直肠切除，
不得不人工另造一个管道，
一端与结肠相连，
另一端伸出体外，
将产生的粪便
随时地导入胶袋中。
这胶袋，广义地，
也算是移动厕所的一种吧？
健康人在某些场合，
也要随身携带“微型的移动厕所”。
去南极或旅游观光的人，
在飞机上就有航空公司工作人员
特别交代“南极大小便纪律”：
小便要在指定地点
用自带的容器装好，
大便更要包好带出南极。
婴幼儿不会上厕所，
妈妈给他兜上
柔软的、吸水的棉布，
笔者老家叫做屎尿片。
对婴幼儿来讲，
这屎尿片就是
他们的可以移动的厕所。
在中国北方的农村，
人们把干净的黄土焙干了
碾磨成细粉，
装在一个布袋子里，
放在婴儿的臀部承接大小便，
这是土“尿不湿”，
比洋“尿不湿”环保，
成本又低。
洋尿不湿用的是一种叫
聚丙烯酸钠的高分子化学材料。
这种材料可以吸收
本身重量几十倍的水，
更好的磺酸钠类聚合物材料
甚至可吸收本身重量几百倍的水。
高科技的尿不湿都是一次性的，
势必价格高又不环保。
在下有个想法不知中不中：
将用过的尿不湿中的
这些高分子聚合物材料
弄碎了混在土中栽花，
浇一次水管十天半个月岂不省事？
交通工具上的厕所
理所当然地是移动厕所。
至少在发展中的中国，
轮船上的排泄物是
直接入江的。
大客轮的厕所
有专门的管道
从厕所直通水里；
设备简陋的小船则没有，
在小船上厕所能见到
蹲位的下方滚滚后退的江水，
心理柔弱的人还是不上为好。
本博摄于广西巴马豪华大客车、房车、火车上
都有厕所，
旅客在火车的厕所
拉下的，
都落英缤纷
在铁路上了，
污染了沿路的环境。
笔者读小学的时候
天真地以为
大便离开直肠口
往下掉的过程中
会碰到固定在厕所下面
一块竖直挡板上，
被撞得粉身碎骨，
因为笔者经常
沿铁路走很远，
虽然常常闻到臊臭味
但从来也没有见到
成团成块的粪。
上了高中我才知道，
由于惯性，
人拉下的那东西与
火车具有相同的水平速度，
完全不存在那东西
与挡板相撞的问题。
从火车上掉下来的东西，
一方面因为水平方向
空气的阻力
速度在减小；
另一方面由于重力的作用
竖直方向的速度在增大。
所以掉下来的东西
以斜向下的合速度
撞击地面，撞击点
在释放点的后方。
前不久有报导说
美国一青年如厕
不小心将手机
丢在了在火车的厕所里，
这位先生竟然挪起衣袖
伸长胳膊去捞，
却不幸被什么卡住了，
再也抽不出来。
列车长闻讯，
只好报请临时停车，
从火车的外面拆机件，
使他的手得以解放。
整个的列车运行图
被这只手打乱了。
如果他乘坐的火车
是即时排放的那种，
他捞手机的行为，
就是美版“刻舟求剑”吧？
在飞机上的厕所里
拉的东西绝不可能
直接掉到空中，
因为飞行中飞机的机舱是密闭的，
否则不能保持机舱内气压的稳定。
现在出一个小题目考考你的能力：
如果飞机厕所抽水马桶
突然与飞机外面相通了，
飞机在飞，
那么人坐在上面，
排出物是否会
被灌进来的强风
染污你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舱内气压比
舱外气压大，
一旦舱壁
出现小孔或大洞，
舱内气体将
大量外泄，
形成强风，
把舱内
能卷走的东西
当然包括人，
都从孔洞
吸出机舱。
看过飞机驾驶员
因机舱玻璃破裂，
“飞”出机舱的报道吧？
飞行员被舱内高气压推出驾驶舱
即使飞机还在
跑道上滑行，
只要飞机速度足够大，
舱内排出的便便，
仍然被吸出机舱：
因为飞机外面
空气的流速大，
其压强就小，
而舱内的空气
相对飞机静止，
其压强就大。
由于内外气体的压强差，
排出物“自动”地飞出机舱
（是被强风吹出去的），
而你可能被
吸在马桶口站不起来！
宇航员
在飞船上或太空站
如厕不方便。
太空舱里的所有物体
完全失重，
如不固定，
都将悬浮空中。
宇航员如果打屁，
会感到屁的反冲作用。
那么太空舱的方便处
必定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如果象在地球上“方便”，
就会发生便便横飞、
弥漫空间的尴尬。
并且由于反冲作用，
人的位置会因“方便”
而发生改变。
男宇航员小便时
要对准厕所里的漏斗，
尿通过一根管子被抽进容器
（如果太靠近漏斗的底部，
可能发生的问题
男人都想象得出）。
大便时要将臀部
紧贴在便座上，
腰间要系上固定带，
双手要抓住座边的把手，
便便由气流抽入一个袋中。
便便脱水后储存在容器里，
将来带回地球进行化验。
水分将重复使用。
女宇航员用的便桶前端
安有尿收集器，
其它都与男宇航员一样。
太空厕所的设计思想
被人们用在了地球上。
笔者在著名的风景点看到
完全不用水的所谓“真空”厕所，
就是利用真空管道内的负压
抽走便便，
装入塑料袋，
一人一袋，
密封后
送到专门的地方进行处理。
移动厕所，
从木制的马桶
到高科技的“真空”厕所的发展，
使我们从一个侧面看到了
社会的进步，
我们有信心期待：
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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